文档介绍:吃饱了再说
叶倾城那时我对自己说:“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一两次寒冬。”这或许是与夜行人大声唱歌类似的壮胆法。
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我找到了一份工作——薪水少得不能提,远得一塌糊涂。我在百度地图上查到了从家到单位那漫长的公交车路线——后来才吃饱了再说
叶倾城那时我对自己说:“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一两次寒冬。”这或许是与夜行人大声唱歌类似的壮胆法。
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我找到了一份工作——薪水少得不能提,远得一塌糊涂。我在百度地图上查到了从家到单位那漫长的公交车路线——后来才发现这路线要绕个大圈子。在一个微有阳光、全无暖意的下午,我扣紧羽绒服所有的扣子,穿过四环积雪未融的桥洞去搭公交车。我像黄花鱼一样贴着路边走着,经常有疾驰的三轮车、电动车与我擦身而过。那个下午应该有车水马龙,可在我的记忆里,那个下午却是一片死寂。也许是我聋了,要么就是我内心的哭喊太大声,掩盖了路上应有的喧嚣。
我出门前没有想过吃饭这件事,但当我上车的时候,却腿脚沉重,踏了一个踉跄。公交车开动了,公交车再停下来。我麻木地看着窗外,看到一块“周记米粉”的招牌,我任凭本能把自己带下了车。
“周记米粉”在临街居民楼改造过的一楼,进门前要上几步台阶。一进门暖气扑面,满眼郁郁葱葱的绿叶植物。叫了份“招牌酸笋米粉”,我连汤都喝尽。热流一点一滴,在全身弥漫开来,像一只手轻轻拂过我全身。这热流很温柔,虽然没一把揽我入怀,但已经够让我有力气去搭下一程公交车。
从此后,每天车行此处,我就下来吃一碗米粉。有时正好赶上饭点,一屋子人,更显得热闹。玻璃板下压着井字蓝格桌布,老板娘扬声向后厨报客人点的餐,我的米粉端上来了,扑我一脸热气——这是食物的亲吻。突然间我意识到了饿,这是知觉被唤醒。
曾经的我,“饿过劲”了。求而不得,嚎啕大哭而无人理会,于是索性放弃了包括吃在内的各种各样的欲念——我不要,因此不用承担要不到的绝望。无欲则刚,于是我真的变成了一个钢铁战士。
但此刻,热汤在口腔里,米粉像一群滑梯上的小孩子,排着队下肚。周身都发出满足的低吟,我有多久不记得饱的滋味了?即使我还一无所有:爱人离开我,事业正低谷,我与世界怒目相向,不知道是它欠我还是我负它。未来是紧闭着的嘴,我渴望它吐出祝福又怕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