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14世纪青花瓷器
原著/约翰?亚历山大?波普(美国)
翻译/裴光辉
托布卡普宫藏品的档案清单
藏品的基本资料在宫殿的档案清单中,我们得费点儿时间从头开始说起。一号档案是清单891/1486,(注:以伊斯兰风格标注日期的材料先是标出伊斯兰历纪元,后跟着一个斜线,然后是相应的公元纪年。其他所有日期均为公元纪年。)这也是第一个和现存最早的档案,因为穆罕默德二世完成新皇宫的建设大约是在1467年。在最初的文件中没有关于中国瓷器的参考资料;但在不到十年后的第二份文件中出现了,其日期标注是901/1495。这份档案的条目很简单,文字如下:碗一,酒瓶一,酒瓶一,大口水罐一,酒壶一。该记录显示了土耳其王室收藏的五件瓷器,其中最早的可追溯到十五世纪末期。
第三个档案是907 /1501年的收藏目录,列出11件藏品:Fagfur大口水罐两件,Fagfur酒瓶一件,Fagfur酒瓶一件,碗五件,盘两件。
土耳其语言中关于中国陶瓷的术语数量有限,而且含义常很模糊。Fagfur一词的意思是中国的皇帝,从这个词又派生出Fagfuri一词,该词则泛指中国的瓷器。(注:该词似乎源于伊朗,与俄语中表示瓷器的单词ФАРФОР
相似。)另一个含意笼统的词是Cini,意思是中国或汉语的,还可用来指瓷器;该词语源于波斯语,一个众所周知的例子就是著名的Cini-hane, 即阿巴斯大帝(Shah ‘Abbas the Great)在阿德比尔城(Ardebil)建造的撒菲(Safi)酋长清真寺里的瓷器室。Hatayi一词在许多情况下,意为“中国的、中国人的、汉语的”,因而有时也意为瓷器。它可能来自于Khitai一词,系中亚的土耳其人对中国的称谓,后被早期的西方作者误为Cathay 一词。它指的是从中亚传到安纳托利亚的莲花装饰,现一般用来指长有宽大叶子的各种花。Martabani指青瓷器皿,该含意广泛使用于土耳其、近东地区以及早期西方瓷器贸易家中,显然他们是从贸易旅行中听到这个词汇并且采用了它。在欧洲,该词还用来指从唐朝至明朝各个时期,在整个东南亚随处可见到的某种庞大的、笨重的、涂有褐色釉的储藏罐。这个单词的词源可以追溯到缅甸的马达班港,正是从那里,中国和暹罗生产的众多器皿被装船运送到印度、非洲和早期的近东。(注:正如科里斯(Collis)指出的那样,马达班只是断断续续地作为港口。1400年后,横贯半岛的墨吉-坦纳舍忍要道(Mergui-Tenasserim route)更为常用。在当地的方言里,其中的后几个名称的发音发生变化,听起来像马达班(Martaban)音;因此,有可能后来这一词语被笼统地用来泛指来自东方的此类型的所有器皿。)这些单词中常会出现在指称瓷器的清单目录中,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是Fagfuri。这种状况表明根本没有办法确定任何单件瓷器的性质。描述时,有时使用了表示颜色的形容词,有时却描叙成“具纹饰的”,而这似乎是不加区分地泛指青花瓷及釉面上涂有彩饰的器皿。
第四个档案上记载的伊斯兰日历是“10 Saban 910”,即相当于公元1505年1月10日;该卷被称为王宫国库的清单目录。目录的概述中,包括有金器、银器、织物、长袍、武器、铜器、地毯、挂毯、钱币、镜子、烛台、各种饰品、欧洲素窗帘、欧洲图案窗帘、薄纱、扇子、瓷器(Fagfuri)器皿、雕刻的木制盘子、依兹尼克(Iznik)大水罐、康亚(Konya)的陶杯和黄铜碗。那些引人注目的具体条目翻译如下:具装饰的瓷酒器两件,瓷瓶(装在一个容器里)一件,中国浅瓷碗(装在一个容器里)一件,瓷大口水罐两件,白色浅瓷碗(装在一个容器里)一件,白色大瓷盘一件,具装饰的瓷碟两件,小瓷盘(装在一个容器里)七件,白色小瓷碟三件,瓷盘(装在一个容器里)一件。
这二十一件藏品表明了瓷器收藏的稳定增长;而一起收藏在国库的其他物品的性质也给瓷器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金银之物”当然会同外国的稀罕之物“欧洲窗帘”一样被珍视,但是粗劣的本国产品,像“依兹尼克大水罐、康亚陶杯和黄铜碗”之类,不禁使这个让人充满期待的以为会发现真正的东方奇观的清单黯然失色。
约十年之后,出现了另一份文献。这是第一份也是唯一的一份能够揭示瓷器来源的文献。记载的日期是伊斯兰纪年920年即公元1514年,文献记录了塞利姆一世(绰号“格里姆”)击败波斯王沙?伊斯迈尔(Shah Isma’il)后带回来的战利品。列举的瓷器多达62件:大小中国器皿35件,大盘10件(其中白色2件,青瓷4件及彩瓷4件),小盘17件(其中白色4件,彩瓷13件)。
很明显,在阿巴斯大帝在阿德比尔城建造著名瓷器室(Cini-hane)的近一个世纪之前,伊朗高原的贵族们早已收藏了这些来自遥远中国的精美、神秘的瓷器;而这些来自大不里士的沙?伊斯玛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