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有感于莫言之《蛙》 “计划生育”是个十分敏感的话题,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可谓“谈生色变”。莫言的《蛙》以新中国的农村生育史为背景,通过讲述从事妇产科工作50多年的乡村女医生姑姑的人生经历,塑造了一个生动鲜明、感人至深的农村妇产科医生形象,并结合计划生育过程中的复杂现象,剖析了以叙述人蝌蚪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卑微、尴尬、纠结、矛盾的精神世界。我读了莫言的《蛙》后,思绪自然地回到了1983年。那时,我在江永县上江圩中心校工作。当时的计划生育搞得鸡犬不宁。乡政府大门前的横幅标语是:自愿结扎五分钟,逃避结扎龙卷风。河对面那堵围墙的标语又是:计划生育是国策,干部群众人人有责,哪个不遵守屁股打开坼。什么“横下一条心,扎断两根筋”等野蛮标语书写在全乡各地醒目的墙壁上。“计生”的主要对象是农民夫妻生育两胎的家庭。夫妻双方(或一方)有工作的为了所谓的“铁饭碗”,大都自觉自愿地去扎;农村的二女户大多老鼠躲猫似的逃避。乡政府聘了一伙“烂崽”保安员来加强计生工作队伍。乡政府计生队进村抓结扎对象,他们似乎只要不***,什么土政策都行。春耕时节的一天,计生队进了一个叫棠华的村子。火生夫妇生育两女,是结扎对象。爱生的老妈在家守屋,年轻夫妇想生个儿子延续香火逃跑了。保安队员就拿挂耙架楼梯上房顶挂瓦片,有个保安员拿起铁锅就砸。老妈哭着说:“苟哎!不要砸啊!我和你爸爸是一大家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胡说!你抱过我!”这位保安员更加恼火,把所有炊具砸得稀巴烂。有位老头说这样做要不得,有位副乡长一声令下:“把他捆起来!”几位保安把老人的右手从右肩上方弄到背后,又把左手从左肩下方弄到背后,两个大拇指相碰后用根鞋带绑紧,老头疼得嗷嗷直叫。六十三岁的晚生老人与村上年方三十八的丧夫妇女结为夫妻后生一男孩,年近古稀时又生一女孩,自然也是结扎对象。晚生老人强烈要求去结扎,因为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责任田都各管各的,他步履蹒跚,农活要靠老婆做。晚生老人拄着拐棍走到计生车旁要上车。“你想死啊!”有位乡干部大声吓道。最后还是把晚生老婆抓去扎了。       “居仁由义”是我曾祖父建在村后的一痤民居,大约建于晚清时期。青砖青瓦,飞檐颇具气势,屋檐下方绘有龙凤等图案。大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光滑的长方体石凳,正中是石条门槛,往里是中门、天井、厅屋、后厅,左右都用木壁板隔开,各有三间房。自从我懂事起,叔叔家住左边,我们家住右边。从后厅上楼,楼上铺着厚厚的杉木板。我小时候听奶奶说:“‘走日本’时,村上的人都躲到山上去了,日本鬼子在“居仁由义”里住了一个多月。鬼子走后,全家从山上回来发现鬼子没有毁坏房子一样东西,留下二十四铺床的痕迹和一个漂亮的空罐头瓶。”我看到奶奶用这个空罐头瓶来量米。奶奶1981年去世后,那日本鬼子的罐头瓶也消失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公社干部住村,好几个公社干部在“居仁由义”楼上住过。 我的堂弟婚后生育一女孩后,夫妻俩到了广东打工。乡干部要堂弟媳回来孕检,因路远一时回不了,一位乡干部抡起锄头就把壁板打了一个大洞。婶娘哭着骂道:“你们比日本鬼子还坏。当年日本鬼子住了一个多月都没毁坏一样东西。”之后,叔叔和婶娘到外地去了,我以为去了堂弟打工的广东。直到2003年底,我叔叔客死他乡,才知道他们带着孙女在毗邻的道县做生意。 当时的“计生”的确像“龙卷风”,“超生游击队”家的家禽、家畜被卷走了,有的房子被卷倒了。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