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蒋兴哥重会珍珠衫》的另一种解读摘要:《蒋兴哥重会珍珠衫》是明代晚期著名文学家冯梦龙的白话短篇小说《喻世明言》的首篇,也是重要的名篇之一。以往对《蒋兴哥重会珍珠衫》的解读,研究者主要侧重于主要人物形象的塑造、写作手法、思想意识以及反映的社会状况等方面的研究,往往忽视了陈大郎作为“第三者”在小说中的重要作用。本文着重分析“第三者”陈大郎这一人物形象的性格特点、悲剧性,进一步探究其出现原因及借鉴意义。关键词:《蒋兴哥重会珍珠衫》第三者悲剧“三言”是明代晚期著名文学家冯梦龙的三部白话短篇小说集的合称,包括《喻世明言》《警世通言》和《醒世恒言》。《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以下简称为《蒋兴哥》)作为《喻世明言》的首篇,也是“三言”中篇幅较长的名篇之一,可见其典型性和重要性。“三言”中多涉及男女爱情的婚恋故事,其中“第三者”插足的婚恋故事在“三言”中占据一定的篇幅。所谓“第三者”是作为婚姻当事者以外的人,涉足于他人的婚姻、破坏他人的家庭。“第三者”的插足,更突显了人物形象特点,丰富了故事情节,影响着故事的发展趋向,值得引起人们的关注和重视。笔者从“第三者”陈大郎这一人物形象入手,探究其性格特点、悲剧性及其出现原因。一《蒋兴哥》中的“第三者”实际上还包括薛婆,她和陈大郎二人合谋设计引诱蒋兴哥的妻子王三巧,使之出轨并与陈大郎产生情愫。其实薛婆是家住大市街东巷的一个走街串巷卖珠子的小商贩,曾与陈大郎做过交易,在小说中她充当的是陈大郎接近三巧的一个“工具”而已,所以真正的“第三者”是陈大郎。作者冯梦龙对陈大郎的出场介绍并未因其是反面人物而加以丑化,但就其出场描述所占篇幅较主人公蒋兴哥和王三巧而言,着墨颇少。而寥寥几笔就让读者在脑海中对陈大郎的生平有了初步的了解。小说中,作者称其为“俊俏后生”: 是徽州新安县人氏,姓陈名商,小名叫做大喜哥,后来改口呼为大郎。年方二十四岁,且是生得一表人物,虽胜不得宋玉、潘安,也不在两人之下。这大郎也是父母双亡,凑了二三千金本钱,来走襄阳贩籴些米豆之类,每年常走一遍。[1] 之后作者通过其言行举止来刻画性格。陈大郎的性格特点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表现为陈大郎贪恋女色。正如小说开头所言“眼为情媒,心为欲种”,只因陈大郎那一抬头,于不经意间看到阁楼上伫立在窗前面容姣好的女子――蒋兴哥的妻子王三巧,便在心中种下了将其占有的欲望之种。这欲望让陈大郎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心想“若得谋他一宿,就消花这些本钱,也不枉为人在世。”所谓“欲”,“贪欲也”(许慎《说文解字》)。以贪恋女色来解释陈大郎此时的心态毫不为过。陈大郎家中本有妻子,其妻平氏也有几分姿色,但拥有些许积蓄、资本的陈大郎不满足于此,为夺得美人归甚至为之倾财,其好色的本质显露无遗。为了自己的欲望获得满足,他真心是“欲求生受用,须下死功夫”。陈大郎出手阔绰,起初为得到帮助,不惜以一百两银子、两大锭金子说服其称之为“干娘”的薛婆。之后,他耐心地等待薛婆出谋划策,历经数月,终与三巧相见。另一方面表现为陈大郎的举止轻浮。陈大郎在求薛婆帮忙时,故意拐弯抹角地强调此事的与众不同及重要性,道:“急切要寻一件救命之宝,是处都无;只大市街上一家人家方有,特央干娘去借借。”此说法让薛婆摸不着头脑,笑起来道:“又是作怪!老身在这条巷住过二十多年,不曾闻大市街有甚救命之宝。大官人你说,有宝的还是谁家?”一番故弄玄虚后,当薛婆知晓陈大郎所要求之事,连忙摇首、有所迟疑时,陈大郎慌忙双膝下跪,“我陈商这条性命,都在干娘身上。你是必思量个妙计,作成我入马,救我残生。事成之日,再有白金百两相酬。若是推阻,即今便是个死。”陈大郎与薛婆算是作一场交易而已,买卖不成仁义在,陈大郎言行之随便,一件小事竟随口以死相挟,如此轻贱性命,可生命岂是儿戏?还有一次在同乡人的酒席上,陈大郎与隐名埋姓为罗小官人的蒋兴哥相识、相知。当蒋兴哥向陈大郎告别时二人促膝谈心,陈大郎竟然问蒋兴哥: “贵县大市街有个蒋兴哥家,罗兄可认得否?”兴哥到也乖巧,回道:“在下出外日多,里中虽晓得有这个人,并不相认。陈兄为何问他?”陈大郎道:“不瞒兄长说,小弟与他有些瓜葛。”便把三巧儿相好之情,告诉了一遍。[1] 陈大郎向蒋兴哥透露其与三巧偷情一事,表现出陈大郎的不稳重、掉以轻心和轻浮,在不熟知对方的情况下,轻易地向别人诉说自己的风流之事,他不知所炫耀之事与面前之人有着严重的利害关系,这也为之后三巧被休以及他的悲剧性结局埋下了伏笔。二《蒋兴哥》中,作者塑造了许多形象鲜明的人物,如重情重义、胸怀宽广的蒋兴哥;知恩图报的三巧;追求利益的小商贩薛婆;还有破坏道德伦理和他人家庭的“第三者”陈大郎。而“‘第三者’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文学形象符号,还是承载着丰富的文学意义与时代道德伦理的载体。”[2]“第三者”陈大郎作为《蒋兴哥》中的一个人物形象,他既是时代道德伦理的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