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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外读物类】书前书后—书梦重温丛书.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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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外读物类】书前书后—书梦重温丛书.pdf

文档介绍

文档介绍:书前书后
《青铜器图释》
年代初期,我一度失去了“单位”,形势危急,十分的苦。
今天的青年人听了——那又有什么!不怕没“单位”,就怕没本事!
“单位”不合适,还可以辞去了另找!今天的个体户不都是没“单位”
么?下岗的人不也没“单位”么?
那年月可不是这样。每个城市居民都要同时受到两层管辖。一层是
户籍,就是你住在哪里。得让管“片”的民警承认和管理你。二是要有
自己的“单位”。学生要有学校,在校学生有病可以休学,千万不能退
学,一退就没“单位”了,一没“单位”就没“合法身分”了,以后再
想求学求职就难了。
那时,我就碰上这倒霉的第二条。年我高中毕业,挺好的成
绩却只考上北京工农师范学院中文系,属二类学校,但总算是四年制。
这个学校是年大跃进的产物,一切白手起家,简陋之极,我很不高
兴。刚上没几个月,就赶上院系调整,学院就动员一批身体不太好的同
学休学,其中有我,因为体检表上注明中学时代有心脏病,体育免休。
我没犹豫,休就休吧。心想正可以准备一下功课,明年另考一个好大学。
第二年,休学期满,学院已并入北京师范学院,后者则动员我退学。父
亲找到学院去问——是不是因为双亲被打为右派的缘故。回答否,只说
院系调整,学生名额多了,一定要减。校方还举例说,和我同班有一个
病歪歪的干部子弟(女生),同样也得退学。父亲没话,回来了。我本
来也不太“在意”这学校,就办了退学手续。可后来没多久,学院就又
把那女生“请”回去了。用今天的眼光看这一幕,她完全就是一个“托
儿”。
且只说我。一回家,表面上再没人管我了,可实际不然,民警会时
不时进家找我“谈话”。当然,态度是客气的,只是问问平时的生活安
排,并不问我对未来的工作设想。那年月找工作很难,如果街道上分配
到去某工厂的名额,那真像一块香饽饽,多少人争啊抢的。最后,也只
有那些出身好而家里又穷得揭不开锅的青年,才轮得上入选。
对此,我则不屑一顾。对于前途,我是既坚定又茫然。说坚定,则
一定要干“文化工作”;至于到底干什么,则又心中无数。沈从文伯怕
是我们家的常客,他对我父母说:“弟弟(他总这么称呼我,我父母也
这么称呼他的儿子)应该抓紧年轻的时候多学些文化,否则年纪一大,
就记不住了。”于是,我一度全面开花——诗词、国画、京剧⋯⋯什么
都来,到处“拜师”。搞了一段,心里也没了主意,父母遂又问计于沈。
沈对我父母说,“问问弟弟,愿不愿意跟我学文物研究?”
可文物的范畴也太宽泛了。
“那么,不妨从青铜器的欣赏和鉴定入手,就先看一些这类书吧。”
沈开列了一长串书籍名单,有铅印的,也有善本的。沈还向我父母
说,“弟弟古文不错,能看没有标点的古书;听得懂我的湘西话,看得
懂我的毛笔字。如果要干,就要趁早,趁我现在还有挑选助手的权
利⋯⋯”
于是,我拿着这份儿书单,每天骑车到北海旁边文津街的北京图书
馆,一去就是两个半天,因为中午回家吃饭。把书包存在门口,只带笔
记本和一个喝水杯子进去。
我连看了一个月。那时脑子真是好使,书上的文字并不难懂,只是
太枯燥,读得我痛苦不堪。一直到这时候,我才发觉了“文化”和“文
艺”的区别。敢情我的性情是倾向艺术的,我倾倒于热闹和疯狂,而不
堪于研究文化的坐冷板凳。
我转而注意图书馆中的其他读者,绝大多数都有“单位”,他们按
时来也按时走,他们看书是分内的工作,看多看少一个样,快看慢看一
个样,闭眼睛休息也同样挣工资。
但我发现期刊阅览室中有一位不肯按时走的读者:姓陈,男性,年
纪岁上下,驼背很厉害,从不多说一句话。每天一早来,闭馆才走,
中午都不回家。他每天借阅各种新到期刊中的文艺作品,不断给各种期
刊投稿。投中的不多,且“块头”很小。
我和他渐渐认识了。他奇怪我为什么要读青铜器的书。我如实以告,
他摇摇头:“太苦了。”
我问他想干什么,他说,“现在先发表些小文章,将来到报社、杂
志社当编辑。”
我去了他的家,就在府右街的南段路以西的胡同里。家境并不太好,
给他在院子里单盖了一间简易房屋, 平米,一尘不染。作为男性,也
有些洁癖了。
我整天看青铜镜(沈要我集中到镜子上来),同时也看他——应该
说,他是我的“又一面镜子”。他的确是苦,可我又何尝不苦?如果我
跟随了沈伯怕,大约此生就要每天如此机械地生活
我犹疑起来,更痛苦起来——母亲发觉了我的情绪变化,让我有什
么话直接找沈伯伯说。我去了,沈问我“还读得进去么?”
我不说话,是不能回答。
当时是夏天,沈的那间小屋子太热,吃完晚饭,他和我并排坐在他
的门口,那里可以看见一角天空。他说:“你看,天上有那么多明亮的
星星,这颗是茅盾,那颗是巴金,又一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