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老歪是什么意思老歪
那年冬天,我随同村的钢叉去一个建筑工地打工。 工棚里,钢叉和多个人抽着烟用扑克赌钱。我掏出本小说,不由得苦笑,光线太暗了,随手一扔,砸着了邻铺的人。她揉着眼支起头,我忙道歉。她没说话,看了我一会儿,又躺下了,打开收音机。有个打牌的人喊:“老歪,声音放小点,老子输钱了,小心拾掇你。”她把音量调小了。
天上的星星还未散尽,哨子声响起来。我用馒头夹根腌红萝卜,舀一碗小米稀粥。看墙外一棵削断头的梧桐上飞旋起无数叽叽喳喳的麻雀,东方泛起一溜溜的鱼肚白。饭后集合,工头开始分活。
我跟着一个五六十岁的人运砖头,她太邋遢了,一件半大的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看上去灰乎乎的;一条黑裤子,满是污垢;脚上穿一双旧解放鞋;头发不算长,却脏乱;胡子茬和脸上的水泥灰、油灰很好地结合了;皱纹里一双不大的眼。走起路,耷拉着脑袋,迈左边的脚身子就向左边歪,。
她突然问:“你多大了?”我迟疑了一下答:“十六。”她站住了,仿佛想什么事情。工头直着嗓子喊:“老歪,快点干活去,找骂呢还是今天的工钱不想要了?”老歪连忙快步走,身子晃得更厉害了。
装砖头时,老歪说:“你站里面些,看见戴红安全帽的过来再干,没人就歇着。”她装砖头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她拿起一块砖头,重复看,像琢磨一件奇特的物品,然后,再慢慢地放进车斗里,像电影上的慢镜头。她不爱说话,说话时又不看你的脸,仿佛是自言自语。她说:“你应该上学,要不,去哪里学个技术吧,才十六啊。”
晚上,工棚里的人大全部出去玩了,老歪仿佛睡着了,我一个人听着收音机。钢叉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进来了,她走到我身边,看看老歪,老歪发出轻细的鼾声。钢叉说:“想不想挣钱?”我说:“这不是废话吗?”她压低声音说:“明天晚上跟我们出去吧,挣大钱。”我犹豫了一下。她说:“干一次,顶你在这累死累活多个月。”我心动了,说:“中,就干一次,挣了钱回家接着上学去。”
第二天我干活心不在焉了。老歪问:“病了?”我摇摇头。她说:“肯定病了,还不轻呢。”我没理她。下午工头派活,让我和老歪去抬一个电机。电机不大,有四十来斤,我在前她在后,用一根钢管抬着,轻轻松松地走。走着走着,听见“啊”一声,我忙转身,看见老歪绊倒了,电机不偏不倚正砸在我右脚上,这下轮到我“啊”了,一阵钻心地疼。
老歪连忙用小斗车拉着我去了工地旁边的诊所,骨头没事,只是皮外伤,上完药就回来了。工头骂了她一顿,老歪一迭声地说:“全部是我的错,药费我拿,她的伙食费我也拿。”
晚上,钢叉她们多个出去了,天明才回来。
这天,钢叉没出工,蒙头睡觉。下午,她买回来几瓶啤酒,几根火腿肠,我是第一次喝啤酒,晕得不行。钢叉说:“我分了一千多块呢,你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