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只要我爱你,有一天你会知道
遇到他那年,我17岁,他47岁。
17岁的我,把头发烫得像盛放的秋海棠,涂紫色的眼影,装模作 样地叼根烟,跟一帮一群不良少年混迹在夜店里。课旷得多了,老师 就给我寄信,我很嚣张地笑:“不就是请家长嘛!又不是第一次,你 看着办好了。”老师软软地说:“叶小羽,你这样对得起……”我知 晓她会说什么,很快挂了电话,继续喝酒,可是心里却一醉方休,很 难受。
从酒吧出来,已经凌晨3点多钟了,我喝得醉醺醺的,站突然就 看到他站在不远的树下,穿得像只甲虫。他徘徊着走过来,声音抖抖 的,指着我说:“你,叶小羽,给我过来。”
我傻了傻,没想到他会到这里来。男生们问我:“叶小羽,你爸 呀? "我说不是。他们喝了酒,正在四处滋事,一听便来了劲儿,捋 着袖子将他团团围住。他站在中间,矮矮的个子,穿着街边小摊买来 的以次充好羽绒服,一脸惊恐地望向我。我刚背过身,便听到他压抑 的、痛苦的呻吟。我镇定地离开,强忍着没有回头。
是的,我恨他。很多次夜里,我想着父亲,便流着眼泪沙莱县地
睡不着,还狠狠地诅咒他。可是今天,我远远地看着他跛足成一团, 腰弯得像只虾米,落寞地往回走,我心里却涩涩的,并无预想中的开 心。
第二天,我酒醒了些,回想起来有些后悔,便窝在家里不敢出门, 直到那晚的朋友打来电话,说他伤重住院了。大家央求我回来看看他, 主要是去据理力争,希望他不要报警。
我去医院时,带了些自己胡乱做的皮蛋瘦肉粥。我在病房门口一 直维持在,他看到了,就在病床上嘿嘿地笑:“是小羽吗,快快,进 来啊,拎的什么,哦,好香啊!”记得我第一次做饭,父亲也是这样, 面对着一桌子难以下咽的玩意,装出一脸的惊喜。可他不是我父亲, 我忍住泪,狠狠地看着大口吃东西的他,心里的愁难以消除。
我高三那年,他停了出租车,在妈隔壁租了房子住下,开始做我 的保姆后任保镖。他买来菜谱,围上围裙,抓好饭就敲我家的门,傻 傻地说:“尝尝,小羽,我新创的,看可不可口。”他还时不时地把 来找我的社会青年赶走,我站在窗口,看着这个矮小的男人内心畏惧 却故作勇敢,大声呵斥他们:“我家小羽就要高考了,谁敢乱来,别 怪我不客气啊。”有男生笑他:“你是她什么人,管得着吗? ”
他义正词严,表情严肃:“我是她爸。”
为此,我和他大吵了四架。我的手几乎指到了他的鼻尖,声音尖 厉:“陈建生,不要忘了你对我家做过的好事,我告诉你,谁都可以 做做我爸爸,除了你。”回家时,我把门摔得轰响。过了一会儿,我 听到隔壁传来他“哇哇”的大哭声,像个孩子一样。我看着父亲的照 片,他仍是微微地笑着。我把头深入骨髓埋下,听着隔壁的哭声,也 哭了。我不知晓知道自己这么制做对不对。
我一如既往地躲到着他,他怕我变坏,也一如既往地紧跟着我。 我的头发越来越长,黑黑地盖住了那些花花绿绿的发色,眼影劣质的 眼影让我的眼睛疲累,我只好把以前的黑框眼镜戴上。偶尔他看我久 了,会憨憨地说:“小羽,我第一次见你,就是这样的好孩子形象, 也不说话,就那么乖乖地看着我。"我挑衅地看着他:“那你也还记 得是什么场合吧……”我们的短暂谈话便就此结束。我的话刺伤了他, 看着他受伤离去的面孔,我的心里有重度的快感。
是的,我只不过永远都那么恨他,不管他为我做得好过什么。
在他的“监管”下,我勉强升入了一所专科学校。转眼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