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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页共其环中，以应无穷。”当事物的开展正处于相对性的互维因果关系时，假设人置身于任何一边，必会遭逢相对的牵连而发生同样的相对性关系，这就是“偶”，只有置身于“环中”，超离一切二元对待，才能应对无穷。这个消融二元对待的定位就是道的定点，在庄子叫“道枢”，在老子叫“玄”，或“一”。“无为”，就是在这个没有二元对待的位置上出现，由于它定于“环中”，故能“应无穷”。由于它能应无穷，故可以“无不为”。李小龙的“无法”，就是寄意于这个“无为”的定位上，它既超越一切有为的拳法，亦能“应”一切拳法；它本身既是“无限”，故能“应”一切“有限”，可以“在方而法方，在圆而法圆”。故曰“以无限为有限，以无法为有法”。在这个超越一切拳法而本身仍是拳法来说，李小龙明显企图把他的拳法凌驾一切武术，把自己的武术提升至“道”的位置，成就出“武道合一”的武术最高境界。不过，能应无穷的拳技，实际kY．是一种什么样式的拳技呢?李小龙自小就****百家拳技。黑白武侠片前辈曹达华忆述，当年李小龙曾写信托其妻在港搜罗各类功夫书籍，并寄到美国去。可见李小龙钻研武学的苦心和毅力，肯定超过一般武术发烧友的程度。在技击的实践上，李小龙不但很快驾驭各种他认为有用及有效的传统功夫，更在强化其效用的前提下，借助西方的熬炼工具，如负重器械和沙包等，这表示所谓能应无穷的“无为”背后，现实上是一条艰辛之路。正如庄子在《养生主》所描述的庖丁，非经验过十九年，多数操崩刀刃的操刀经历，绝不能有“游于其刃”的“神功”。这一方面可说明李小龙的艰辛“得道”历程，也为那些渴求快餐式成就的人提示了一个修道明鉴：当下顿悟是否可以成仙成佛。　　　　四、术进乎道　　　　李小龙是念哲学的，他对道家思想的宠爱或许由于他在大学探究哲学的关系。他在大学时期写过一篇有关道与功夫原理的文章：《悟》。他说：“功夫是一种特别的技巧，是一种精致的艺术，而不是一种体力活动。这是一种必需使智能与技巧协作的一种精妙艺术。功夫的原理不是可以学得到的，就像一种科学，须要寻求实证而由实践中推得。必需顺其自然，像花朵一样，由摆脱了感情与欲望的思想中绽发出来。功夫原理的核心就是道――也就是宇宙的自发性。”他说，功夫不是一种体力活动，而是精致的艺术。从这一点来说，他已经不是一个平凡的武术家了。在他那个年头，甚少“教头”会有这种看法。因为，“打”是一种体力活动，打倒敌人可以讲究技巧，对于标榜“打”的同期武林前辈来说，没有什么艺术存在。五十年头香港教头一般不叫武术家，就是因为大多数为人师傅的都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内家拳有太极、八卦，及“以意行气”等哲学理论做背景，圈内尚有些能文能武的师傅；外家拳呢?五六十年头的打手多在***中活动，讲打讲杀而不讲哲学理论，教练也只教拳而不教理，教拳师傅也多在酒楼工会、小贩工会及同乡会等社团执教，徒弟也多见于草根阶层，教育水平并不高，故无必要讲授武学理论及人生哲理。被列人中学教科书的《庄子・养生主》中的《庖丁解牛》，在普及教育的环境下，也不见得有过普遍的相识，更遑论李小龙提到源出于《庖丁解牛》“进乎技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