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聂鲁达的诗集精选
聂鲁达的诗1
马克丘·毕克丘之巅
这首诗是聂鲁达最有影响、发表次数最多的诗作之一。
最早于1946年发表在委内瑞拉《全国文化杂志》上,1950年
收入《诗歌总集》(一译《漫歌集》)其次版。马克 它好像风和冰河的巨大结构。
我来到铁的边缘;来到
空气的峡谷,农业和石块的尸布;
来到山穷水尽的空虚星座;
来到昏眩的回旋的道路;但是,
啊,死亡,无垠的海,你不是一浪接一浪地
前来,而是仿佛明净的夜的奔驰,
仿佛夜的全部数字。
你从不来到了在口袋里翻搅;
你的来访,不行能没有红的祭服,
没有缄默所包围的曙光的地毯,
没有高飞的或者安葬的眼泪的遗产。
我不能爱一个生命象爱一株树,
树冠(千万树叶的死亡)上一个小小的秋天,
全是虚伪的死,以及
没有土地没有深渊的复活。
我要在更加广袤的生命中游泳,
在更加宽畅的河口,
等到人们渐渐地拒绝了我,
关上了能关上的门,让我泉源的手
不再触摸那不存在的伤口,
于是我要,一条一条街,一道一道河,
一座一座城,一只一只床,
让我的发咸的骨殖穿过荒漠,
在最终的贫困的屋子里,没有灯,没有火,
没有面包,没有石块,没有缄默,
孤零零地,踯躅在我自己的死亡里死去。
V
庄重的死亡,你不是铁羽毛的鸟,
不是那个贫困居处的继承者,
在匆忙的饮食中,松弛的皮肤下所带来;
而是别的,是停息的弦的花瓣,
是不迎向战斗的胸脯的原子,
是落到额头上的粗大的露珠。
这一块小小的死亡,它不能再生,
没有和平也没有土地,
只是一副骷髅,一只钟,人们在它之中去死。
我掀开碘的绷带;把双手伸向
杀死死亡的无穷苦痛;
在创伤里,我只逢到一阵寒风,
从心灵的模糊的隙缝里吹进。①
①以上五节,是诗人在登上马克丘·毕克丘之前,抒发对
人民的苦难、暴力和贫困所造成的死亡,以及自己的不幸遭
遇的悲忿之情。
VI
于是,我在茂密纠结的灌木林莽中,
攀登大地的梯级,
向你,马克丘·毕克丘,走去。
你是层层石块垒成的高城,
最终,为大地所没有掩藏于
沉睡祭服之下的东西所居住。
在你这里,仿佛两条平行的线,
闪电的摇篮和人类的摇篮,
在多刺的风中绞缠一起。
石块的母亲,兀鹰的泡沫。
人类曙光的崇高堤防。
遗忘于第一批砂土里的大铲。
这就是居处,这就是地点;
在这里,饱满的玉米粒,
升起又落下,仿佛红色的雹子。
在这里,骆马的金黄色纤维
给爱人,给坟墓,给母亲,给国王,
给祈祷,给武士,织成了衣服。
在这里,人的脚和鹰的脚
在一起休息于险恶的高山洞窟,
以雷鸣的步伐在黎明踩着淡薄的雾霭,
触摸着土地和石块,
直到在黑暗中或者死亡中把它们相识。
我瞧着衣服和手;
瞧着鸣响的洞窟里水的痕迹;
瞧着那被一张脸的接触所软化的墙,
它以我的眼睛望着大地上的灯,
它以我的手给消逝的木材上油,
因为一切的一切:衣服,皮肤,杯子,
语言,美酒,面包,
都没有了,落进了泥土。
空气进来,以柠檬花的指头,
降到全部沉睡的人身上;
千年的空气,多数个月多数个周的空气,
蓝的风,铁的山岭的空气,
如同一步步松软的疾风,
磨亮了岩石孤寂的四周。
VII
独一的深渊里的死者,沉沦中的阴影,
那深厚的程度,
就如你们的庄重肃穆一样。
那真实的,那最炽烈的死亡来到了,
于是从千疮百孔的岩石,
从殷红色的柱头,
从逐级递升的水管,
你们倒下,好象在秋天,
好象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空旷的空气已经不再哭泣,
已经不再熟识你们陶土的脚,
已经忘掉你们的那些大坛子,
过滤天空,让光的匕首刺穿;
壮实的大树被云朵淹没,
被疾风砍倒。
它顶住了一只突然压下的手,
来自高空,直至时间的终结。
你们不再是,蜘蛛的手,
脆弱的线,纠缠的织物;
你们失落的有多少:风俗和习惯,
古老的音节,光彩绚丽的面具。
但是,石块和语言坚决不变,
城市好象全部的人手里举起的杯子;
活人,死人,缄默的人,忍受着
那么多的死,就是一垛墙;那么多的生命
一下子成为石头的花瓣,永恒的紫色玫瑰,
就是这道冰冷殖民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