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话语逆袭：今世中国的法律序次
话语逆袭：今世中国的法律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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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法律的“序次”？它既包含了一个正式的法律规则系
（三）法律话语
法律话语，主若是以西方形式理性法为导向、以程序性正义为核心价值的话语系统。现代法律的根源包含两个方面：
“（1）一定从正面成立规范序次；（2）在法律共同体内，人们一定相信规范序次的正当性，即一定相信立法形式和执法形式的正确程序。”[2]在法律话语中，形式合理和实质合理之间的张力就表现在对法律的认可一定经过必然的程序
program）来实现，即所谓的“程序正义”。这样，法律一直拒绝把程序的价值还原为社会固有的道德、国家的实质性
权衡，也拒绝将实质正义置于形式正义和程序正义之上。[3]
从这个角度讲，法律话语其实是凝练了一套始自近代西方自由主义政治和法律传统并在现代社会得以成熟的“法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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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ruleoflaw）的规范统称。所以，法律话语的合法性基础是，确立一种理性建构的、可预期的制度框架，以实现社会主体在经济、政治上的自由。
二、话语逆袭：法律社会学视域下的“关系错位”
过去有关中国法律实践的研究中，黄宗智是一个代表，他首
次提出了中国传统社会中的法律运转在“表达”与“实践”
之间存在“错位”。③本文借用这类思路，用“话语逆袭”
来描述道德话语、政治话语、法律话语在“官方表达”与“平时实践”之间的“关系错位”。
（一）应然关系：三种话语的表达排序
依据合法性基础和声威根源的不同样，马克斯?韦伯划分了人类历史上的三种声威种类：第一种是法理型声威，人们对国家
拟定法产生崇奉，声威来自于“依律使权”；第二种是传统型声威，人们对某种悠长的历史文明产生崇奉，声威来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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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合传统”；第三种是魅力型声威，人们基于某个历史人物以及他所创制的道德规范和社会制度的超常性产生忠诚，声威来自于“领袖魅力”。④依据这一划分，道德话语对应
了“传统型声威”、政治话语对应了“魅力型声威”、法律话语对应了“法理型声威”。
同时，这三种声威内含的精神气质与主导的社会序次形态是不同样的：法理型声威基于国家拟定法、以明确指令的形式裁判瓜葛，所以，法律话语主导的“法治”带有“守成性”的精神气质；传统型声威基于悠长的文化渊源、以对实质正义的追求解决瓜葛，所以，道德话语主导的“礼治”带有“基础性”的精神气质；魅力型声威基于超常性手段获取权益、以破除成例的方式实现领袖及组织对社会的控制，所以，政治话语主导下的“权治”带有“革命性”的精神气质。这里，需要明确的是，在中国的传统社会和建国后的社会主义新期间，现代意义的“法律话语”并无出现，道德话语、政治
话语占有了支配性地位，整个社会分别以“礼治”和“权治”组成了牢固的序次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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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今世中国，“法律话语”以“移植”的方式进入中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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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也成为所欲实现的、理想型的社会序次形态，但道德话语、政治话语作为两种“传统型话语”并无消逝。正如甘阳所言，今世中国正是围绕着三条主线进行着社会改革：一条是以“市场”为中心延伸出来的自由和权益，一条是毛泽东时代形成的同样和正义追求，另一条是重视人情乡情和家
庭关系的中国传统文化也许说儒家文化。[4]这三条主线对应的正是西方移植的法律话语、现代革命的政治话语以及中国
古代的道德话语，同时，三种话语的“时代交融”是理解今世中国的前提。从话语之于瓜葛解决的功能上讲，法律话语代表了近代西方的“法治传统”，保障了生活共同体中的权
利—义务关系，是瓜葛解决与序次建构的“制度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