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论?游叙弗伦篇?
?游叙弗伦篇?的主题是虔敬。出于不止一个理由,?游叙弗伦篇?并没有告诉我们关于虔敬柏拉图是怎么想的。它确实没有向我们传递其最终或完好的虔敬观。然而,这部著作却向我们传递了柏拉图对虔敬所作分析的一个重要局部。于是,通过似乎成认他对神圣事物了无知识。但他似乎是这样为其无知作辩白的:这方面的事情太难。他的无知不是有意的,因此也就不是有罪的。而假如苏格拉底对神圣事物无知,他就不相信传统或祖先的风俗告诉他〔同样还有其别人〕的有关神圣事物的说法。他不会把那些故事看作知识。事实上,他提出,未经审察,人们不该同意有关任何结论的任何断言。他说得很清楚,有关祖先之神祗的祖先的记载无非是直白的断言。假如苏格拉底真的无知,极端地无知,那他甚至不知道祖先的神祗是否存在。那他又如何会按祖先的风俗崇拜祖先的神祗呢?假如苏格拉底真的无知,且知道他真的无知,他就不可能虔敬。当然,他还可以继续做崇拜的动作,他可以在外表上与别人一致。但这种一致就不再是虔敬,因为一个明智的人怎么可能崇拜其存在仍可疑的东西呢?苏格拉底的外表上的一致可不是由于任何对神祗的恐惧,而是羞于被别人看作与他们不一致,或者说由于惧怕坏名声。惧怕坏名声乃是惧怕因坏而得名声。不相信祖先之神祗的人,就会被看作是坏人,看作什么坏事都干得的人,这一污点〔stiga〕尤其与哲学家分不开。在这种环境中,苏格拉底看来就不得不在外表上与别人保持一致,就算不是为了他自己,怎么说也是为了哲学。然而,假如苏格拉底在外表上保持一致了,人们又怎么知道他不虔敬呢?他们可以通过他的言论而知道。但苏格拉底把他想的每件事对每个人说了吗?他自己就惧怕别人认为他出于爱人之心〔philanthrpy〕和每一个人谈每一件事,非但不受钱,倒还愿意掏钱——假如他有钱——别人只消听他说。我们得到这样的印象:雅典人所怨恨的,主要不在于其机智敏捷,或者其思想的异端特性,而是他那据说是传教士般的热忱。他真正的罪,致他于死地的罪,与其说是不虔敬,倒不如说是他明显的爱人之心,或者在指控中所说的“败坏青年〞。
至此,我们已经在其外表含意上采纳了苏格拉底关于其对神圣事物之无知的言论。但假如我们再一次深化?游叙弗伦篇?,我们就会发现苏格拉底并不是对这方面的事物全然无知的。在对话接近完毕时,他说他所具有的一切好东西,都是神给予的。在对话的稍早时,他指出,他厌恶那些有关神祗会做不义之事和互相争吵交战的流俗故事,而且他不相信这些故事是真的。他似乎相信他知道诸神既仁慈又正义,因此既是一切好东西――且唯有好东西――的提供者,又不可能互相交战。但确切地说,这种知识会使他不虔敬;因为他所拒斥的有关神祗的流俗故事,不仅是好画家们的创意,也是好诗人们的设想。更为重要的是,它们提供了祖先崇拜之要素的一套理论。他不承受有关诸神交战的流俗故事这一事实,也许能解释为何他被控不虔敬。他自己就暗示了这一解释。但他是不是见人就说这些故事是不真实的?他是不是罪在爱人之心过度?
在他与游叙弗伦的对话中,他根本没有这样做过。他所做的不外乎指出对这类故事的某种不信任,或他不喜欢这些故事。他说他带着某种厌烦感承受这类故事。此外,他并没有找游叙弗伦对话。他并没有带着启蒙游叙弗伦的意图去找他。相反,这对话是游叙弗伦强加给他的。要不是游叙弗伦起了头,游叙弗伦可能永远听不到人可以、应该疑心关于诸神之流俗故事的话。苏格拉底根本没有显露一丁点传道热忱的痕迹。
有关这,人们也答应以提出如下的反驳。在?理想国?第二卷,苏格拉底长篇大论地铺陈他的神学。但是,首先,?理想国?中与苏格拉底对话的角色,甚至在场的听众,都是一个特选的团体。游叙弗伦并不属于这一类型的人。他首先属于判处苏格拉底死刑的大局部雅典人。其次,在?理想国?中他并没有明确地——一如在?游叙弗伦篇?的平行段落——提及这样的事实:有关诸神的错误概念,可以说就表达在雅典城邦的官方崇拜中。?理想民——而不是针对祖先的风俗的。
我得出这一临时结论。在指控的意义上,苏格拉底确实是不虔敬的。但他并没有罪在爱人过度——他惧怕就此被人认为有罪。我说过,与游叙弗伦的对话是强加给苏格拉底的。确实苏格拉底并不寻求这一对话。这篇对话开头提到的苏格拉底的爱好,是最具启发性的。这一提示让我们想起了?卡尔米德篇?〔harides〕和?吕西斯篇?〔lysis〕的开头——在那里苏格拉底自己描绘他如何乐意寻找与年轻人对话的地点。苏格拉底并不乐意与游叙弗伦交谈。他与他交谈是因为出于责任他不得不谈,或者因为他认为这样做是正义的。这一对话便是个正义的活动。通过行动,苏格拉底展示了他是正义的。这一行动便证实了游叙弗伦的无声证词。退一步说,就算苏格拉底的不虔敬尚存疑问,他的正义那么变得昭然假设揭了。
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