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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气味精美散文 前言“妈妈是最美的,岁月,求求你别伤害她〞{母亲节来临之际,仅以此日志献给我年迈的慈母,同时也祝福天下所有的母亲节日高兴,平安全安!}
深夜,睡梦中被堂弟的一个吵醒——“大嫂,她忽然感觉肚子疼,会不会要生了呀?〞我沉思片刻,“对啊!赶快送医院。散文〞第二天清晨,我匆匆赶到医院,远远的,不容我问,堂弟那抑制不住的幸福表情已经告诉了我——弟媳生了。“大嫂,生了,很顺利,娘两在里面呢!只听见宝宝哭声,可医生硬是不让进。〞言语间不断流露出来的初为人父的愉悦心情自然的把我带进了产房,甚至清晰的可以看到刚出生的小家伙正闻着母亲{弟媳}的气味安然入睡的俏模样。
我们在产科过道上等着,时而走动,时而静坐,分享着眼前来回的一个个挺着大肚子的准妈妈们的幸福与甜蜜。
五月的天空,风和日丽,阳光暖暖的,俏皮的透过玻璃窗挤进了产科过道上,正好投射在那棵翠绿的“幸福树〞上,确有千种妩媚的明艳,万种婉约的美丽,我心刹那感动,竟有想要流泪的激动。
“呵呵!呵呵呵!〞几声幼儿清脆的笑声,把我从感动中惊醒。眼前一位年轻的母亲,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怀抱着不到周岁的孩子缓缓走来。同时小声哼着不出名的小曲,安宁、祥和、自然的氛围瞬间包围了这里的一切,也包括我自己。怀里宝宝胖乎乎的小脸蛋如像刚摘下的红苹果,红红的鲜鲜的,一双黒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似在搜寻世间美好的一切。粉嘟嘟的小手紧紧握成小拳头,不停的摩擦于唇鼻之间,似在嗅着母亲的气味。我特想抱他,但又怕打破这份宁静和完美,所以刚伸出去的手转瞬又果决的缩了回来。那一刻,自己婴幼儿时的场景顽强地浮现了出来,在这新的时空中邂逅自己的婴幼儿时代,我不知道以何种方式,何种态度,何种内涵与之对视。
那是一种边远而又熟悉的亲切情感;一种怀旧的情怀;一种在艰难而又痛苦岁月里得到的漫漫柔情,一声声落在我此时的生命中、空淡,清灵、余音低回,幸福漫天。那也是来自简朴背后老屋的气息;来自艰辛岁月反面的气息;来自母亲身上最深、最真、最纯的气息。因为只有闻到这种气息,我才知道年迈的慈母依旧健在,且自己真的离她最近。
晨曦过后洒下点点金光,留下最美夕阳,如火,如霞。岁月从彼端传来,时间也变得暧昧起来,只是一瞬间的凝固,迷惑了我对晨昏的拷问。将眼前的日子倒退三十几年,一切变得古老而单纯,它曾经让我惊慌胆怯、沉没不定的心,嗅着母亲的气息,渐渐得到安抚,变得平静,不再孤独,不再胆怯。
清晰记得,一次次与母亲在深夜行坐于田间地头,只要略感困乏时都****惯性的紧贴母亲怀中,嗅着她身上特有的气味方能安然入睡。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反反复复中,便牢牢的记住了并且****惯了母亲身上的味道。这一记三十多年来不曾忘记过。艰辛而踏实的一路走来,掉头回望,光阴如梦蝶,荡涤着三十多年来落下的点点滴滴,喜怒哀乐。唯一记住的是母亲身上的气味,每当困惑时,只有闻着这样的气味,才能倍感安稳;失落时,闻着这样的气味,才能动力倍增;得意时,闻着这样的气味,才能守住自我,面向更高更远的方向走去。
儿时的天空是灰色的,月光更加青白,灯火疏落,夜空依旧原色,冷冷的、静静的。简朴的老屋小院,十分沉寂。然而每当深夜打雷下雨时,是母亲最忙碌的时候,而我只要闻着母亲的气味,听着雨滴从青瓦飞檐下滑时发出的滴答声,就不再胆怯,踏实的又一次入睡。记忆中,母亲一定会趁我睡着时悄悄的爬上楼顶,接雨补漏。
在外人看来,我的童年不算金色,{因为父亲过早的离去}而我不觉有委屈,因为,一直闻着母亲带有顽强乐观的气味逐渐长大,变得阳光。泛黄的记忆里,母亲不论有多忙,都****惯于黄昏时分乐呵呵的对着弯弯曲曲的公路张望。而我,放了学便会和大我三岁的姐姐手牵手一路嗅着母亲的气息蹦蹦跳跳的找回家。当自己长大***,明媚转向暗淡,青春走远,准备在另一个屋檐下安家,却赖在母亲身边不肯离开。十多年前冬季里某一天的那一刻,尽管嗅着母亲的气息,却依旧泪眼婆娑,不愿走远。
我的母亲是坚贞不屈的,积极乐观的,在那些灰色阴暗的岁月里,她奇迹般的带给了我们阳光雨露,利于我们健康成长;母亲也是内敛的,记忆中,从父亲永别于世的那一天开始,便开始规律性的吃斋念佛,行善积德,暗地里默默祈求全家人安全。用与世无争、朴素温和的生活方式补缀了数不清的零零碎碎的日子;母亲更是沉默的,她的倾诉对象只有自己,面对性格火爆又久病卧床的父亲和顽皮调皮的几双儿女,她已****惯把所有的委屈,痛苦一一咽进肚里,埋藏于心,极尽所能,爱护一生疼爱的亲人。世上的母亲也许爱的方式不同,可,爱的深度都是一样的。
因为爱,可以忍受委屈,在几十年的艰难岁月里,从没听见母亲您一声叹息和怨言,相反,感受到得却是您用之不尽的“精、气、神〞您以似水柔情舒展了千钧重负,慰藉着特殊日子里我们的惨淡人生,以爱的甘露滋润着一大家子人。曾经,细心周到、体贴入微的送走了久病的父亲;随即,又兢兢业业的呵护我们成长;而现如今您的孩子们都各自成家立业,可您,还是有操不完的心。母亲啊!您怎么能承受得住?您承受得太多太多,超过了您的能力。
时间的边缘是时间,生命的边缘却是烟尘,人在时间的深度里,弱小的如一粒尘埃。生命就是是日渐衰败的美丽,如今,母亲老了,而我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改不了嗅着母亲的气息成长,不论在失败伤心之时还是在成功喜悦之际,哪怕,气息仅靠电波传送,也会让我兴奋不已感动流泪。而,进两年来,目睹母亲头上白发不断添多了、额头上的皱纹逐渐加深了、特别是进出医院的频率偏高了。这些都足以证明母亲她真的老了,当母亲身体每况愈下,我只能强烈告诫自己,认真储存好她身上散发给我的气息,然后传给我的孩子们。“生命,正是逐渐衰败的美丽。〞我将用我最后的青春焚烧母亲您的美丽!
母亲,当血汁粘连的我从您身体迸落的那一瞬起,我就注定不会忘记您身上那种和煦的气味。母亲,当你赋予我生命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心不辜负您恩赐予我这一段生的旅程,我将像腊月里的梅,冬月里的茶花,闻着您的气息,在咧咧的寒风中绽放。哪怕,身边的花草树木都已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