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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节选).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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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节选).doc

上传人:dt83088549 2017/10/19 文件大小:26 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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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节选).doc

文档介绍

文档介绍:看见(节选)
我们拍过的从人民医院转运的一部分病人,
在首都医科大学附属佑安医院治疗,
我们去采访时已经可以正式进病房拍摄了,
一位大姐半躺在床上,
看我蒙面进来的身形,
边喘边笑:“中央台怎么派个小娃娃来了?”
我也笑:“把脸遮住就是显年轻。”
问她现在想得最多的是什么,
她看外头:“要是好了,真想能放一次风筝。”
小鹏的镜头,跟着她的视线摇出窗外。五月天,正是城春草木深。出了门,我问主治的孟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女医生四十多岁,笑起来像春风,没直接答:“一个病人来了之后晚上从来不睡,总张眼睛坐着,怕睡着了就死了。再这么着就垮了。我说给我三天,我一定让你好。”
天塌地垮,人只能依靠人,平日生活里见不着、不注意的人。这个病区里的人,连带我们这几位蛮汉,看着孟医生的眼神,都带点孩子式的仰赖。告别时她对我说了句:“医生要让人活着,自己得有牺牲的准备。
”“你有么?”“我有。”她为我们拉开了玻璃门。
这期节目叫“非典阻击战”。播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坐在宾馆房间看,只看了前面的10分钟,就都埋头接电话和短信。在那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我在这世界上认识这么多人,%,意思是超过七千万人在看。那时候才知道电视的阵势真大,短信里有个不认识的号码,说:“要是你感染了,我能不能娶你?”一瞬间确实一闪念,要是现在死了,总算不会浑身散发着失败的腐味儿。
陈虻也给我打了个电话,没表扬,也没骂我:“送你一句话――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我父母在山西,不知道我去病房的事情,我妈学校停课,正在邻居家打麻将,一看见片子,手停了。邻居说我妈哭了。但她没跟我说。她不是那种碰到事多愁善感的人,就问了我一句:“你接下去做什么?”
接下去,我要去人民医院,因为心里一直没放下那个叫“天井”的地方。4月22日,我在那里看到病人从头到尾盖着白布推出来。两天之后,我们的车又经过那里。这个有85年历史的三级甲等医院刚刚宣布整体隔离。黄色的隔离线后面,有3个护士,坐在空空荡荡的台阶上。
车在医院门口停了十分钟,小鹏远远地拿DV对着她们。
人类与非典最大也最艰苦的一场遭遇战就发生在这里。从4月5日开始,陆续有222人感染,包括93位医护人员,有将近一半的科室被污染。门诊大楼北侧的急诊科是当时疫情最重的地方,天井就在这里。我不明白这家医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感染,但我知道应该跟上次拍的转运的那29个人有关系,我得知道这是为什么。没人要我做这个节目,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能不能播。但我不管那么多,心里就剩了一个念头,我必须知道。
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陈虻说的“欲望”。
朱继红带我走进急诊室门廊,他俯下身,打开链子锁,推开门,在右手墙上按一下,灯管怔一下,亮了。惨白的光,大概普通教室那么大的空间,蓝色的输液椅套上全是印的白字:4月17日,周四;4月17日,周四……
每张床上都是拱起的凌乱的被褥,有些从床上扯到地上,椅子翻倒在地,四脚朝天,那是逃命的撤退。
病历胡乱地堆在桌上,像小山一样,已经发黄发脆。我犹豫了一秒钟。朱继红几乎是凄然地一笑,说:“我来吧。”病历被翻开,上面写的都是“肺炎”。他指给我看墙上的黑板,上面写了22个人的名字,其中19个后面都用白粉笔写着:肺炎、肺炎、肺炎……“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