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浅析小说《迟桂花》中的“欲望净化”
【摘要】小说《迟桂花》中的欲望书写一改郁达夫前期小说直白露骨的特点,人物的原欲最终净化升华为美好的亲情,体现出作家自身的救赎意识和对美好亲情的向往心理。在“欲望净化”的情节设计中,小说女主人公莲的形象显得失真,造成小说艺术上的缺憾。
【关键词】欲望;净化;救赎意识;亲情
一
小说《迟桂花》中关于原欲的描写有两次,一次是“我”在与翁则生喝桂花茶时,闻桂花香气而起性欲。小说这样写到:“‘在以桂花著名的满觉陇里,倒闻不着桂花的香气,……可是到了这里,却同做梦似地,所闻所吸的尽是这种浓艳的气味,老翁,你大约是已经闻惯了,不觉得什么罢?我……我……’说到这里,我自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则生尽管在追问我,‘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到了最后,我也只好说了:‘我,我闻了,似乎要起性欲冲动的样子。’”[1](p586)闻桂花香而起性欲,这实在是郁达夫的一大“发明”。古人多拿桂花象征君子高洁雅清的品格,常人多为桂花的浓香而沉醉,却实难因了花香而想入非非,起了原欲。郁达夫所创“闻桂花香气而起性欲”堪称奇笔,给读者带来一种别样的新奇感。作家把性欲描写与桂花相联系,让原欲借助“桂花”这一美好的意象传达出来,无形中将欲望书写化为了一种诗意的抒情,令人回味。小说第二次写到原欲,是在“我”与莲游山途中,“我”因了莲的美丽丰满而欲望蠢动。不仅是莲那
“肥突的后部,紧密的腰部,和斜圆的胫部的曲线,看得要簇生异想,就是她的两只圆而且软的肩膊,多看一歇,也要使我贪鄙起来。……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那一个隆正的尖鼻,那一张红白相间的椭圆嫩脸,和因走路走得气急,一呼一吸涨落得特别快的那个高突的胸脯,又要使我恼杀。”[1](p593)然而,小说接下来的情节发展让“我”膨胀的欲望在瞬息之间遁于无形,“我”在纯真无邪的莲面前进行了真诚的忏悔,内心的情欲净化升华为一种纯洁的亲情之爱。作家构思精巧,他没有让“我”与翁莲之间的情感故事流于俗套。本可以按一般恋爱小说的模式让小说顺着情节的自然发展来一个卿卿我我的结局,但作家一反常规,匠心独运,偏要让“我”对莲的原欲升华为一种兄妹之情,成功使小说从肉欲的气息中跳将出来,转而进入到美的意境的营造中,变得富有诗意。
应该说,“欲望净化”这一情节的设计既是小说艺术构思上的一个亮点,却也露出了一点小瑕疵。为了设计好“我”的欲望净化这一故事情节,作家让女主人公莲充当了救赎“我”灵魂的天使,以至于莲的形象在小说前后出现了性格上的巨大反差。小说一开始是这样描写莲的:“她开出了门,一眼看见我,就立住脚惊疑似的略呆了一呆。同时我看见她脸上却涨起了一层红晕,一双大眼睛眨了几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她似乎已经镇静下去了,便很腼腆地对我一笑。”,“听了我这一句问话,她脸上又红了一红,……”,“他妹妹听了这一句问话,面色又涨红了,正在嗫嚅困惑的中间,……”[1](p582-585)从这些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到莲性格里那种对于陌生男子本能的羞涩与矜持,这也贴合一位乡间女子惯有的举止行为,形象真实可信。再来看游山途中我与莲之间的语言与行为交流:
“我沉默着痴想了好久,她却从我背后用了她那只肥软的右手很自然地搭上了我的肩膀。”,“我捏住了她的手又默默对她注视了一分钟,但她的眼里脸上却丝毫也没有羞惧兴奋的痕迹出现,她的微笑,还依旧同平时一点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