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史通》读书札记
摘要:《史通》是一部以论述史籍得失、评论史学体例、研究撰史方法为主要内容的新的史论体著作,在我国史学史领域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本文就《史通》中的一些问题,结合其他人文社会学科的方法和观点阐述了自己的看法。
关键词:《史通》;中国传统史学;历史哲学
叙事P152-153
“夫史之称美者,以叙事为先。至若书功过,记善恶,文而不丽,质而非野,使人味其滋旨,怀其德音,三复忘疲,百遍无?,自非作者曰圣,其孰能与于此乎?”
按:刘知几认为作史应以叙事为先,而《史通》中的许多篇章的论述也正是为这一点服务的。《载言》至《书志》论述纪传体各体例的内容和著录方法;《断限》、《编次》、《称谓》论述了编史过程中与叙事有关的一些细节;《采撰》论述了史料取舍的标准;《载文》论述史书应载之文并指出五处载文之失。这些篇章都与叙事有关,所以在刘知几看来,无论上智中庸,著史之美者,必在其叙事之功。而叙事之功在于“文而不丽,质而非野”,其作用在于“书功过,记善恶”。虽然历史是由事件构成的,但史学却不应止于叙事。中国传统史学这般重于叙事,虽亦往往寓道理于叙事,然终究难免见木而不见林之弊。《历史哲学:思辨、分析及其当代走向》(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1月第一版)一书中写道
“战争、革命、移民和其他‘大的’历史事件被看作是历史过程实质性‘意义’的确证,而‘较小的’事件被作为没有意义的偶然事件而不予考虑”。这种趋向于后现代历史哲学的史学理论认为叙事的目的在于提炼思想,而不是为叙事而叙事。这便成了编纂史书时取舍历史事件的标准,合乎此目的便取之,反之,舍之。这样历史便摆脱了冗杂的叙事,转而回归到对一些基本问题的深刻思考。这用来补中国传统史学的不足。
另外刘知几认为史学的功用在于“申以劝诫,树之风声”,而这种功用需要通过“书功过,记善恶”来实现,于是叙事的重要性被抬升。但实际上,这种基于具体事件树立的价值观是非常具体和狭隘的,可能仅限于某个时代,某个群体甚至于只是某个人。况且有了史为经用的前提这种所谓“惩恶劝善”的功用中,“善”与“恶”已经被现世意识形态重新雕琢,并不具有普世意义。何谓乱臣贼子?前朝和后世恐怕有不同的解释。所以,借由叙事而达到“书功过,记善恶”的目的既不具有永恒有效性,也不具有普遍适用性,唯有着眼于整体的历史本身而非具体的历史事件,才会更易于我们发现一种绝对的、永恒的、形而上的真理。这种价值判断对全人类有效,也能使史学在这一领域更好地发挥其功效。
曲笔P182
“盖‘子为父隐,直在其中’《论语》之顺也;略外别内,掩恶扬善,《春秋》之义也。自兹已降,率由旧章。史氏有事涉君亲,必言多隐讳,虽直道不足,而名教存焉。”
按:张舜徽《史通平议》有言:“古者事涉君亲,必多隐讳,此历朝所以无信史也。此处虽君亲并举,然在国史,则偏为君主讳耳。”此语甚是。刘知几推崇修史时“不虚美,不隐恶”(《载文》),而此处却论述为存名教,史学之记实求真便可不顾。由此可见,秉笔直书固然重要,若与信理名教相冲突,当取后者。此处为《史通》史为经用的又一例证。
辨职P261
“史之为务,厥途有三焉。何则?彰善贬恶,不避强御,若晋之董狐,齐之南史,此其上也。编次勒成,郁为不朽,若鲁之丘明,汉之子长,此其次也。高才博学,名重一时,若周之史佚,楚之倚相,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