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西方文论下的当代旧体词的、多义的联想,这使我们对词这种“便于抒发微妙灵动情感的文学体式”的理解更加丰富、更加深入,西方文论视野的审美解读较为准确解释作者、读者所有对该词的困惑,同时发现当代旧体词已进入现代艺术的王宫。王兆鹏教授所说的词选中过于虚泛模糊的词题中最突出的就是《生查子· 江上耍云人》,因为这是目前引起猜议和评论最多的一篇。这个词题暗示了当代词与传统词区别,在西方文论的关照下将会发现这个标题清晰确切,而且与文本的语言、精神质地浑然天成。蔡世平正是以该作品反映的人类共同的精神困惑和超越而获得读者和专家的认可的。下面从西方文论的角度来分析该词作的词题和其内容丰富的精神性。西方阐释学认为文本有多种解释的可能。第一是词人的本意。第二是读者从作品中获得的衍义,也就是读者联想到的意思。它可以有着多重衍义的推想。多重衍义来源于“文本”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认为文本有两条轴线组成:一条是语序轴——语法结构的次序(横向);另一条是联想轴——文本所引起的读者的联想(纵向)。这种延伸与拓展使得文本有了整体的、象征的、符合的、多义的性质,对词的理解更加丰富深入。《生查子,江上耍云人》江上是谁人?捉着闲云耍。一会捏花猪,一会成白马。云在水中流,流到江湾下,化作梦边梅,饰你西窗画。词人开篇劈头盖脑的一声天问,本意可能是为情所困,忍无可忍,责问一位风情惹人心动的美人:怎么如此让我心驰神往?我到底被你当作一个花心贼,还是你的白马王子?你一时热情似火,一时又冷若冰霜,我多情善感的心怎经得起这样的磨折?江上美人,在水一方,遥不回应。奈何这春江云端,人在天涯? 那就让我受伤的心回归故里,把我的向往和美好的思恋化做梦边的梅香,点缀在你的窗前。从文本中获得的衍义是词作最迷人之处。西方接受美学、读者反应论认为,任何读者诠释一首诗都是读者个体所特有的,都带有自己的创造性,而不是作者的本意,作者的本意根本得不到。每个人的理解都是读者个体的感受和解释,有多种可能性。作者开篇劈头盖脑的一声天问,也许不是问情,而是问:为什么世事无常?全文没有一个感情的字样,不费一字,感发的力量首先是从语序轴上带出来的:在由“捉、耍、捏、成”拍摄的动感画面中,白马怎么瞬间就变了花猪?白马、花猪是很现代的词语,找不到联想的典故,它不是一个被建立起来的象喻作用。但是西方语言学家认为语言有“显微结构”,有符示的作用,白马、花猪虽然没有形成一个传统文化的语码,但是这一连串抽象符号的微妙品质表现了一种具体的作用。江上、闲云、耍、成、白马都是美好的元素,在捏、水、流等外力因子的冲击下而化为花猪、流逝梦边,其短促的句式和色彩的对比以及性质的相反,深刻象喻了“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的意境,寄托了丰富的寓意。谁操纵人生、人类、宇宙的命运? 接着“江上、闲云、人、花猪、白马”的意识流又从联想轴上爆发出:这样的遥远、这样的短暂、这样的无常、这样的天上人间,真是太可怕、太痛苦,如此变幻莫测,如何把握啊,天!每个人理解的意旨与每个读者的“个人视野”和“历史视野”有关。这就是阅读无与伦比的魅力,词微妙的情感抒发把这种阅读的魅力展示到极致!“个人视野”包括文化背景、社会经验、身世经历、直觉感受等, “历史视野”是对作者创作时所处环境的理解。阅读视野决定着阅读感受。共鸣的阅读感受穿越时空隧道抵达读者内心柔软的沙滩, 在性灵的抚摩中焕发出奇异玄妙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