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何为当代性
中国当代艺术的创作存不存在误区?这等于在问,当代艺术是不是有一个正在偏离的标准。如果仅从风格、技法和观念看,中国当代艺术并不存在一个既定的标准,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就弃绝了任何绝对的精神导师,有种独行侠决绝和锐利的气质。对这个个性张扬的野孩子,我们并不需要一个引路人牵引他返回家园,否则就像寓言里说的,“盲人领盲人,二者必皆落入坑中。”
但是,当代艺术创作确实存在误区,我把它视之为对“当代性”的认识误区。这种误区有几种表现,如绘画领域,认为只要是图像的、符号的就是当代的;雕塑领域,认为只要是多媒材的、视觉性的、中国身份的,就是当代的。这种认识在当下有泛滥之势。现在的艺术家对国际动态很敏感,创作出来的作品在视觉上确实具有当代的效果,批评家在作出判断时,又往往避开当代性的讨论,避开价值判断的讨论,直接进入风格分析,这就容易造成批评文字的张冠李戴、鱼目混珠。因此,反思“当代性”的基础以及建立“当代性”的标准就显得分外重要。
当代性绝非如词义所指的“此时此刻发生的事物”,一种中性的看法如巫鸿先生认为,它必须被理解为一种具有特殊意图的艺术和理论的建构。这种看法具有普遍适应性,但如果只坚持这样一个标准,那么有些问题很难解决。比如传统的绘画开始采用不同媒材、技法使其风格表现多样化,这种情况算不算具备当代性?我坚持认为,这些艺术不具备当代性,“油画民族化”进程就符合这种建构,但不能由此说它是当代的。对于“当代性”的评判必须回归它自身的载体,这个载体或称之为“实验艺术”,或称之为“前卫艺术”和“先锋艺术”,抛开这个语境,就无法谈论“当代性”。中国当代艺术最初从西方舶来后,我们并没有对它建构起一套有效的美学阐释方式,对这门艺术的风格、技法、图像分析显然不在要点。反而,中国当代艺术真正的价值还是在于它对本土问题的一种叛逆式回应,抛开这种价值,谈当代艺术也没有意义。由此,“当代性”的两个标准我概括为:①它是不是一种针对当下、有意识的艺术或理论建构;②它是不是具备“前卫”精神。
以此为标准,当代艺术的真伪性自然高下自明。在今天,为官方和民间同时接纳的当代艺术更准确的说是一种关于文化身份建构的艺术,而不是具有前卫精神的艺术。2000年后,尤其是近几年来,这种文化建构愈发成为中国批评家、策展人、艺术家、政府部门的自觉意识。这种意识带有很强的国家主义色彩,是国家在发展经济的同时想通过文化身份的确立来适应全球化的文化策略。大环境推波助澜,批评家的文化身份建构则更多地是为了赢得全球艺术的话语权,高名潞推出的“极多主义”、意派理论,栗宪庭的“极繁主义”都可以视为最近几年中国当代艺术最具雄心的建构行为,不能不说,抽象艺术缺乏理论支撑绝难进入当代视野。但是,种种东方色彩极强的理论及艺术是不是能够有效地表达一种中国经验,这个问题很值得讨论。最近讨论热烈的“风水”申遗问题就是一个很大的讽刺。在国家没有根除视风水为迷信的意识形态观念,没有厘定“风水”概念的情况下,对它的申遗仍旧是拿着清朝的辫子、小脚、鸦片符号取悦西方的后殖民文化心态。这种状况也适用于当代艺术。
官方对当代艺术的肯定,最重要的事件体现在2009年末中国当代艺术院的成立。值得一提的是,也有文章从官方角度为“当代性”做定义。文中,当代艺术被视为中国社会在现代化进程中兴起的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