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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金代茶俗与文人茶情■文／刘福燕金代茶源与茶禁金代茶饮与茶用民俗具有地域性、阶级差异性和传承性的特征，具体而言茶俗也是如此。金代不仅继承了唐宋茶俗，而且保留了民族的特征与区域特色，这对于民俗史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与参考价值。金代女真族逐水草以居。迁徙不常，故农业生产薄弱，尤其是茶叶的种植一直是空白。所需茶叶，主要来源于南宋。每逢正旦、生辰，南宋馈赠女真皇帝的礼物中就会有名贵的茶叶。而大宗茶则主要来自金朝与南宋的榷场贸易。茶是金国榷货十目之一，宋境通过榷场贸易向金朝输出大量的茶叶：“自宋人岁供之外，皆贸易于宋界之榷场。”仅作为中心榷场的泗州一场，“每岁所进新茶就达千胯”。可见茶叶在金人的心目中占据何等重要的位置。在榷场贸易中，因宋神宗朝希望通过富国强兵来扭转“积贫积弱”的政治局面，所以先后用钱、绢、茶去交换金国的马匹，但宋朝在茶马互市贸易中得到的绝大多数都是短小瘦弱的马，难以用于战争，而金朝却从宋朝换来数量可观的茶叶。但是，由于金统治区除在河南种茶外，其他地方均不产茶，因而必须向宋境大量购买。茶叶消费量的增加耗费了金朝大量的资财。为了避免巨额财富流入南宋，“费国用而资敌”，金朝先是采取了自造茶叶的办法，以满足民间对茶日益增长的需要。承安四年三月，金朝于“淄、密、宁海、蔡州各置一坊，造新茶”。但由于受自然条件的限制，所产茶叶苦涩难饮，只能于翌年罢造。所以质量上乘的茶叶，主要还是来自宋金间的榷场贸易。双方在榷场贸易中的高额费用使得茶叶价格居高，同时也导致部分茶叶以走私的方式进入金朝地域。据南宋汪应辰《文定集》记载：“鼎、沣、归峡产茶，民私贩入北境，利数倍。”不仅南宋如此，在金朝方面，同样也有很多人在从事茶叶走私，所以世宗大定十六年“以多私贩，乃更定香茶罪赏格”，承安四年五月，、更是针对“山东人户造卖私茶，侵侔榷货”的行为，规定有造卖私茶者“罪徒二年”。⋯对茶叶的来源进行了法定管制。推究金朝禁茶的原因可知，女真族原是落后的少数民族，立国后逐渐强大，对中原先进的汉族文化非常仰慕，从金世宗开始就学****北宋的典章制度，大批起用汉官。金章宗更加提倡女真与汉人“递相婚姻”，认为这是“国家长久安宁之计”。同时，汉人的民风民俗也感染着他们，大大加快了他们的汉化速度，饮食也讲究烹调，大兴饮茶之风，形成了宫廷嗜茶、文人颂茶、百姓爱茶的社会风尚，茶叶销售量迅速增长，甚至到了影响国力、财力的严重地步。所以，采取相应的措施去缓减日益严重的经济压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金人初始不饮茶，进入中原以后，由于受到汉族传统文化的濡染，饮茶风****才日益为他们所接受。刘迎《淮安行》：“里阊风俗乐过从，学得南人煮茶吃。”就是当时金人饮茶的真实写照。可见金人的饮茶方式完全是从汉人那里传承过来的。但是，由于金人生活居住地区毕竟不产茶叶，所以金代初期饮用茶叶就显得十分奢侈。《大金国志》曾记录金人举行婚礼时，只有富贵者才有资格享受品茗，而粗茶也不浪费，而是用来煮乳茶。因为金初女真饮食大抵离不开肉食，即使平日里所吃的半生米饭，竟然也要“渍以生狗血及蒜”，非常不好消化。所以他们起初饮茶的目的也主要是为了解油腻、助消化。其时有人借饮菊茶来保养身体，这种****俗可由金初文人蔡松年《石州慢》“毛泽民尝九日以微疾不饮酒，惟煎小团。荐以菊叶”见出。以菊叶拌茶，既清凉明目，又消食提神，所以得到金人的青睐。但随着女真汉化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