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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幕落
第三幕
人物:华老栓、花白胡子、驼背五少爷、康大叔、华大妈、二十多岁的人
时间:同上幕
地点:同上幕
〔幕启:店里接连有人走了进来,老栓也忙了,提着大铜壶,一趟一趟的给客人冲茶。
花白胡子老栓,你有些不安适么?——你生病么?
华老栓没有。
花白胡子〔笑了笑,为难地〕没有?——我想笑嘻嘻的,原也不像……
驼背五少爷老栓只是忙。要是他的儿子……
〔突然闯进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披一件玄色布衫,散着纽扣,用很宽的玄色腰带,胡乱捆在腰间。
康大叔吃了么?好了么?老栓,就是运气了你!你运气,要不是我信息灵……
〔老栓一手提了茶壶,一手恭尊敬敬的垂着;笑嘻嘻的听。满座的人,也都恭尊敬敬的听。华大妈也笑嘻嘻的送出茶碗茶叶来,加上一个橄榄,老栓便去冲了水。
康大叔这是包好!这是别出心裁的。你想,趁热的拿来,趁热的吃下。
华大妈(很感谢的)真的呢,要没有康大叔照看,怎么会这样……
康大叔包好,包好!这样的趁热吃下。这样的人血馒头,什么痨病都包好!
〔华大妈听到\"痨病\"这两个字,变了一点脸色,好像有些不开心;但又马上堆上笑,搭讪着走开了。这康大叔却没有觉察,仍旧提高了喉咙只是嚷,嚷得里面睡着的小栓也合伙咳嗽。
花白胡子(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原来你家小栓遇到了这样的好运气了。这病自然必须全好;怪不得老栓成天的笑着呢。〔走到康大叔面前,低声下气的〕康大叔——听说今日结果的一个犯人,便是夏家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康大叔〔看了花白胡子一眼〕谁的?不就是夏四奶奶的儿子么?那个小家伙!〔环顾四周,特别开心、大声地〕这小东西不要命,不要就是了。我可是这一回一点没有得到好处。〔整整衣服〕连剥下来的衣服,都给管牢的红眼睛阿义拿去了。〔喝了口茶,端着杯盖指着华老栓〕——第一要算我们栓叔运气;〔放下杯盖〕其次是夏三爷得了二十五两洁白的银子,单独落腰包,一分不花。
〔小栓渐渐的从小屋子里走出,两手按了胸口,不住的咳嗽;走到灶下,盛出一碗冷饭,泡上热水,坐下便吃。
华大妈〔蹲在小栓身边,轻轻的〕小栓,你好些么?——你照旧只是肚饿?
康大叔〔瞥了小栓一眼〕包好,包好!〔又回过脸对众人〕夏三爷真是乖角儿,要是他不先告官,连他满门抄斩。〔摸了摸脸上的横肉〕此时此刻怎样?〔摊开右手〕银子!——这小东西也真不成东西!关在牢里,还要劝牢头造反。
二十多岁的人〔用力把杯子敲在桌上,发出很大声响。生气地〕阿呀,那还了得。
康大叔〔看了二十多岁的人一眼〕你要晓得红眼睛阿义是去盘盘内幕的,他却和他攀谈了。他说〔提高了声调〕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用力的在桌子上拍着〕你想:这是人话么?〔放平语调〕红眼睛原知道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可是没有料到他竟会那么穷,榨不出一点油水,已经气破肚皮了。他还要老虎头上瘙痒,便给他两个嘴巴。
驼背五少爷〔开心地〕义哥是一手好拳棒,这两下,必须够他受用了。
康大叔他这贱骨头打不怕,还要说可怜可怜哩。
花白胡子打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呢?
康大叔〔斜看他一眼,冷笑着〕你没有听清我的话;看他神气,是说阿义可怜哩!
〔过了好一会儿。
花白胡子〔茅塞顿开〕阿义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
二十多岁的人〔点一点头〕发了疯了。
〔店里的坐客又谈笑起来,小栓也咳嗽。
康大叔〔走到小栓面前,拍拍他肩膀〕包好!小栓,〔小栓又拚命咳嗽起来〕你不要这么咳。包好!〔转身离开茶馆〕
驼背五少爷〔微微点头〕疯了。
——第三幕落
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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