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费里尼自述:我,费里尼
------------
费里尼自述
------------
——我,费里尼
〔美〕
道路
《道路》表达的是孤独,以及孤独怎样得到解脱——当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之间结成一种深比。
朱丽叶塔相信她对杰尔索米娜的诠释使她既显得怪怪的,又能赚人同情。朱丽叶塔认为这是她的贡献,超出了原剧本所提供的。原剧本规定杰尔索米娜智障,甚至精神失常,缺少人情味。朱丽叶塔认为这样的处理,她不可能博得观众的同情,只有怜悯。必须让观众能体会到杰尔索米娜断肠裂肺的孤独。她一片痴心地爱着头脑空空的莽夫藏巴诺。
让我很不高兴的是:多年来许多评论家不断赞扬我很久以前拍的《道路》,却对我近来的影片不置一词。我不喜欢谈论《道路》,它以自己的存在为自己发言,世人已经接受了它。对于它,我没有感到具有我那些像孤儿一样被抛弃的影片那样的责任感。《月亮之声》(VoiceoftheMoon)没有获得任何人的爱,所以更需要我多爱一些。我不介意人们怎样说《月亮之声》,只要不说这是费里尼的最后一部影片。
《道路》被提名奥斯卡,使我第一次有机会到从小梦想的神仙世界美国去旅行。在美国,
一个人不必懂希腊文、拉丁文也能当总统。我并不觉得美国是陌生的地方。我从电影院的银幕上就对它十分熟悉了。朱丽叶塔、蒂诺?德?洛伦蒂斯和我到了好莱坞,《道路》获了奖,我们都成了名人。
当我离开美国的时候,感到对美国的了解反而不如未到美国之前。明白了有多少该知道的事物,我永远不可能全知道。我所爱的那个地方是过去的美国,今天已不复存在。我了解到,那纯真、开朗、信任一切的童年的美国已经一去不复返。
一家美国电视台要采访我,指定要我示范怎样行吻手礼。我从来没有吻过任何人的手,得现学起来。我只能对他们说身体不适,不能从命。我并没有说谎,如果我上了电视,准会感到不适。
卡比利亚之夜
我一向是很有兴趣研究孤独、观察孤独的人。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已自然而然地注意到,有些人——包括我自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打不进别人的圈子。在生活和在影片中,我一向对那些不合群的人有兴趣。奇怪的是那些处在圈外的人,不是太聪明,就是太愚蠢。不同的是,聪明人往往傲视别人,而笨人则往往遭人欺凌。在《卡比利亚之夜》中,我探讨了一个被摒弃而仍旧自尊自豪的人。
卡比利亚这个角色在影片《白酋长》结尾时有个短短的镜头,显示了朱丽叶塔的表演潜力。在《无情》和《杂技之光》两部影片中,不仅表现出她是个出色的戏剧演员,也显示出她可能是与卓别林、基顿、托托一脉相承的亦喜亦悲的演员。《道路》中她给我的这一印象更加强烈。杰尔索米娜脱胎于早先那个卡比利亚的短镜头。当时我感到卡比利亚具有的内蕴,足够将她的角色铺衍成一部影片,当然是由朱丽叶塔演主角。
在拍摄《骗子》时,我遇到一位现实生活中的卡比利亚。她住在罗马运水道遗址附近的一间小屋里。起初,她很不高兴我打乱了她白天的日程。我从餐车拿了个盒饭给她,她就被感化了,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雌猫,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街头的流浪儿,饿得发慌,只要有一点儿吃食,就顾不得害怕了。
她名叫旺达,如果她不叫这个名字,我也会这样叫她。几天后,我可以和她沟通了,又过了几天,她以她那词不达意的方式,讲述了她在罗马当马路天使的一些遭遇。
我为其他影片设想的一些点子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