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介绍：一、生逢乱世纵横政坛
虎父无犬子
清朝贵族入主中原后,饱受战乱之苦的关中流民大量
涌入东北地区。这些流民大多数来自直隶和山东,尤以山
东人为多,故东北流传着“东北人就是山东人”之说。
光绪初年,家居山东济南府的一梁氏家族,也加入了
逃荒的大军,所有的家当是一根扁担两个箩筐,箩筐里坐
着两个孩子,一个9岁,一个4岁。梁家先世居广东,后
辗转北迁,落户山东,此次逃荒原本打算到哈尔滨去投奔
一位姓梁的族长,但走到辽宁省昌图县时,孩子的父亲患
了一场大病,身上所带的钱花得净光,只好打消了继续北
行的念头,不得已在昌图县安营扎寨,以卖大饼为生。这
个卖大饼的人,就是本书主人公梁肃戎的曾祖父。
卖大饼所赚寥寥,日子过得十分清苦。但梁家十分勤
劳,到梁肃戎祖父那一代时,家境渐渐殷实起来,先后开
了杂货店、木材店,并卖家具和棺材,收入颇丰。此间梁
家置了大量的田产,有四五百亩之多。
虽然成为方圆百里的大户,但梁家生意做得十分本
分,信誉颇有口碑。当时,政府货币常因通货膨胀而贬
值,许多商号都自己出钞票流通。梁肃戎的祖父也曾印制
钞票在当地使用,很受欢迎。
梁肃戎的祖父有3个孩子,长子即为梁肃戎的父亲,
名文玉,字子如。青年时期的梁文玉,雄心勃勃,很有志
向,性格中既继承了山东人的淳朴与强悍,又培养起了东
北人的坦荡和仗义。在家境富裕的时候,梁文玉便到外面
求学,曾到奉天法政专门学校就读。在该校就读时发生了
一件事:有人向张作霖投掷手榴弹,张一怒之下解散了学
校。这一变故使梁文玉只好转到北京继续学****本来应转
学北***律系,但他对文学更感兴趣,便改变志愿到了北
大中文系读书,读了3年,到1910年时,因家中涉入诉
讼之事,被迫中断学业回家打官司。
官司的起因是梁肃戎的二叔在大连做粮食生意失利,
又染上吸食鸦片的恶****负债累累,引得众多债主上门索
债。这场官司使梁家一蹶不振,家道从此中落,梁文玉的
学****也画上了句号。
从缠人的官司中脱身不久,梁文玉在黑龙江省谋到一
个政府科员的职位。说起这一职位还有一段有趣的插曲。
在梁家兴盛的时候,有一位姓吴的小工,一说话总是
呜呜地口齿不清,所以人们送了一个外号给他,叫“吴大
舌头”。谁也没有料到这个不起眼的“吴大舌头”有发迹
的一天。也许是生逢乱世多奇事吧,吴凭着一手好枪法,
从一个伙夫竟然坐上了黑龙江省督军的交椅。吴当上督军
后,大力提拔乡亲,梁文玉也因此谋到科员的职位。
梁文玉当了一阵子科员,觉得整天无事怪难受的,欲
谋求新发展。恰巧有一位绿林出身的哈(尔滨)绥(芬
河)护路军司令,相中了梁文玉的才气,聘他为上校参谋
长,这位司令姓蔡。于是,梁便跟了蔡司令,为其料理大
小事宜。
吴督军晓知此事后,很生气地对蔡说:“我的科员都是
未来的县长,他又不是军人,怎么可以干这差事!”但蔡
司令主意已定,吴督军也无可奈何,此事就搁置一旁了。
1922年第一次直奉战争后,东北当局派在职人员赴
日本士官学校进修,梁文玉榜上有名。可蔡司令不愿让他
走,便在临行前阻止道:“我话也不会说,你走了,我怎么
办?下期再去好了。”此事过去不久,蔡司令因病而死。
树倒猢狲散,梁文玉失去了去日本的机会,官也丢了。
东北易帜后,辽宁省5个县实施地方自治区制度,公
开考试招聘区长。当时每一区下辖数10个乡镇,自治区
的区长权限很大,可以自任自卫队队长,还有一定的司法
权,对犯人只要证据属实,有权决定生死。梁文玉经过考
试当上了区长。
“九· 一八”事变后,东北地区土匪成患,居民生活失
去了基本的安全保障。梁文玉见多识广,便向鹭树镇
建议,沿镇挖出城壕,引水以成防御工事。后来证明,多
亏了这道城壕,才使鹭树镇免于劫难。当时昌图县30
几个乡镇,没被土匪攻陷的只有县城和鹭树镇。
这期间,有一件事令梁肃戎记忆深刻。那就是在匪患
猖獗的时候,有几家有钱人家的子弟也趁机干起了***、
***的勾当,被梁文玉旗下的自卫队抓住。事发后,有钱
人家想通过说客摆平这件事,允诺只要不再追究,愿以一
百亩甲土地和50箱最好的热河出产的上等烟土作为交换,
说客还出主意说:“由我们把人往昌图送,半路上再把人劫
走,这样你就没有责任了。”
梁文玉回答说“:我在家乡能干这样的事吗?五六家受
害者正瞪着眼睛看呢!送到县城不就等于我放人了吗?”
又说:“这些人为非作歹,***良家妇女,还把人‘烧天
灯’,事实俱在。我的审判等于公堂审判,无法更改!”
说客见梁文玉态度坚决,只好回府禀报。不久,几位
官家子弟就被拉到镇外,就地枪决了。几家大户见其如
此,极其愤怒,扬言要报复。而土匪也欲拔掉鹭树